第 3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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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章
這間房是張懋凡和小學同學租的，只有一個簡陋的陽臺，廁所在陽臺旁邊。屋子的占地面積很小，廚房臥室客廳一體化，兩張床外加一個舊衣櫃就占一大半地方。
室友跟他一樣，都是洛衣鎮的，初二就輟學到市裏，跟他的混混朋友在一家酒吧打工。
房間裏的木床上全是室友衣服，張懋凡每次收拾幹凈，將衣裳折整齊放回衣櫃不超過兩天，就全部亂了。久而久之，衣櫃床上都是他的臟衣服，張懋凡現在也懶得管他。
張懋凡的床是用六塊水泥磚和一塊木板搭的，很矮，長度寬度跟學校宿舍裏的鐵架床差不多。床邊放了一個收納箱，用來裝自己的衣服。
張懋凡從收納箱底部翻出以前的校服，林柯一不知道發哪門子瘋，好好的要他帶什麽初中校服。
來到藥房，張懋凡重新統計了藥房的藥品售賣記錄，再將藥房由內而外打掃了一遍。
林柯一回到藥房，張口就問:“校服帶來了嗎？”
張懋凡從地上提起來一團紅白色的東西，“帶來了。”
林柯一解不開口袋，抱怨道:“你怎麽放在垃圾袋裏面？而且，還系個死疙瘩。”
張懋凡自書包裏取出數學輔導書，無奈道:“沒辦法，我那裏就只有這個能裝。”
“對了，你讓我拿校服幹嘛？”
林柯一沒有耐心，兩爪撕開口袋，取出校服跟自己比劃了一遍，這校服比自己的幹凈多了。
“徐音音只買了一套校服，不能換著穿，所以我媽就把我的那件校衣給她了。我那件衣服可不能給她，所以我才喊你拿你的校服來頂著。”
一聽是給徐嬈，張懋凡沒有什麽不願意，“那你拿給她吧。”
“要服裝費嗎？”
張懋凡翻了兩三頁書，拉著長音說:“用不著。”
林柯一收好校服，“我媽叫你上去吃飯。”
“我吃過了。”
林柯一食指杵在張懋凡的書上，讚許道:“行吧，好好學，待會兒我爸下來記得把書收好，否則他又要說我。”
張懋凡虛偽地笑道:“放心，我會努力做好參照物，給你做個好榜樣，做你前行的標桿。”
林柯一:“……”
……
廚房內雞飛蛋打，陣陣白煙透過門縫滲進房間裏面，徐嬈呆在自己的房間寫日記都能被辣椒的糊味嗆死。
徐嬈憋住氣打開窗戶，大口大口地往外面吸收新鮮空氣。
張阿姨是真的不會做飯，今天第一次當學徒，就差點把她家弄得跟地獄一樣。
林柯一接連敲了三次門，徐嬈才含著眼淚去開門。
他的手裏拿了一一套校服，校服被洗得很幹凈。
“這校服是我給你找的，看起來是舊了點，但是比我那身幹凈。”
明明是自己穿了他的校服，現在還弄得像他是罪人一樣，徐嬈心裏更加過意不去，“其實不用那麽麻煩的，就一套校服而已，再說了，本來就是我……”
“你收好吧。”林柯一直接將校服放到徐嬈手上，他站在門口都能被裏面的味道嗆到，打了個噴嚏後，眼含熱淚說:“你家在冒煙啊！是發生火災了還是在煉制什麽生化武器？”
徐嬈不願回頭，因為身後就是陣陣白煙。
她站在門口，宛如來自地府的無常。
“就我媽她們在做飯，你等一下。”
徐嬈深吸一口氣，穿過濃煙逃到陽臺上，將晾衣繩上的衣服褲子取下來，還好這條校褲一直沒拿去改小，不然真不好還回去。
徐嬈在屋裏咳嗽完後再出去，“張阿姨在跟我媽學做菜，衣服還沒幹，我怕沾上味道就不好了，要不你還是拿回去晾晾吧。”
林柯一接過衣裳，看著屋內飄動的白煙建議道:“要不，你去樓下躲躲。”
“等會看吧！”
林柯一走後，徐嬈將所能通風的地方全打開。廚房內的咳嗽聲一陣接著一陣，徐嬈在樓道都能聽見老媽指導的聲音越來越小，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。
徐嬈跑進廚房，捏著鼻子問：“媽，你們還有多久才做好啊？”
似乎廚房裏的煙全排到客廳了，廚房裏的煙霧淡得多，但氣味更嗆鼻子。”
張凡青不停地鏟著鍋底，“等一下，等我做完這道酸辣土豆絲。”
張芬蘭在一旁抱著手指揮道:“放一點生抽。”
徐嬈看著爐子旁邊的一盤黑青椒炒肉，嘴角被嚇得往下壓，鍋內的土豆絲完全不像絲，誇張一點來說，甚至可以拿去挑水。
預感不太妙，徐嬈明智地找借口開溜，“媽，我要去買書去了，你們吃飯就別喊我了。”
張芬蘭瞪了她一眼，秉著同患難的情意，無情地駁回她的請求，“買什麽書？明天再去，都要吃飯了。”
“你先出去，別在這礙眼，就是因為你在這說話，鍋都快糊了。”
徐嬈:“……這關我什麽事？”
張凡青從母女二人的對話裏反應過來，又接著鏟鍋。
徐嬈一股腦沖到樓下，不禁想問趙曲靈是怎麽長大的，她媽媽完全不像個會做飯的人吶。
天還沒黑，藥房裏已經亮了燈。徐嬈好奇地站在玻璃門外往裏看，也不知道林柯一有沒有在裏面？
藥房的玻璃門剛被擦幹凈沒多久，徐嬈透過玻璃門沒有看見林柯一，只是看見張懋凡跟在林波的身後去給客人拿藥。
張懋凡眼睛一瞥，看見徐嬈在外面，特意朝她了招了招手，但是她沒看見。
等客人離開，林波從後門出來，徐嬈喊道:“林叔叔。”
林波笑著問:“音音啊，吃飯了嗎？”
“還…沒。”
林波擡起頭，看見四樓陽臺上漫出來的白煙，若有所思道:“看來你家的飯還沒熟啊。”
徐嬈低聲說:“是熟透了，都糊了！”
“走，上我家吃去，我家的熟了。”
徐嬈禮貌回絕道:“不用了，林叔，我還不太餓。”
林波離開後，徐嬈走進藥房，張懋凡從架子後面走過來，“你來了。”
徐嬈的註意力全在收銀臺上寫滿計算過程的草稿紙上面，“你好努力啊，來藥房還在學習。”
“就是這個時間人少，我還有些知識點還需要鞏固一下。”
張懋凡從墻邊給徐嬈拉來一張木椅子，“坐。”
“謝謝。”
徐嬈坐下後，探問道:“剛才林柯一給了我一套校服，是你的吧？”
林柯一能這麽快給她找來一套校服，徐嬈想都不用想，就知道大概率是管張懋凡要的。
張懋凡走回收銀臺坐下，回道：“是我的，你穿起來是不是有點大？”
“還好。”徐嬈笑著說:“謝謝你，我正好缺校服換，要不我請你吃東西？或者是給你校服錢？”
張懋凡無所謂道:“給什麽錢啊，就一套舊校服罷了，反正我以後又穿不著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徐嬈想了兩秒後又說:“周一學校的餐裏面有辣子雞和炒牛肉，要不你中午來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“行啊！”張懋凡爽快答應道。
“高中的數學很難嗎？”徐嬈還是很好奇張懋凡為什麽一升高中，數學成績就降了一半。
王盛豐次次說他作弊，她都認定王盛豐在放屁。
“還行，不算難。”
“那你的數學成績為什麽會？”
張懋凡一眼看出徐嬈的小心思，淡淡問道:“王盛豐是不是一直說我成績平平無奇，中考作弊得高分，現在被打回原形？”
“就……說過幾次。”
其實已經說過六七次了。
“我是故意的。”張懋凡不想瞞她，“呆在火箭班太累了，那些老師動不動就是沖刺班的學生基礎好，只知道出難題來做。一直做難題，我腦子要一直轉，我怕轉冒煙了。”
他說得不像是開玩笑的，徐嬈苦笑，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。學霸的思路果然與她的不一樣。要是她的腦袋能轉，那她可不能讓它停下來。
徐嬈突然猜出什麽，八卦道:“我知道了，你在初中的成績平平，是不是為了氣王盛豐？拉低他的數學平均分？”
“是……也不是。”張懋凡說:“他不管我，我也氣不了他。但老實說，他一直自誇自己的教學實力是全校頂尖水平，但是班上沒一個人喜歡上他的數學課。”
徐嬈不明白，“那零分豈不更好？”
“零分不計入班級均分。”
徐嬈恍然大悟:“原來如此。”
要是有一天自己的分數可以由自己隨意控制，那她真做夢都要笑醒。
“徐音音，吃飯了。”
張芬蘭站在陽臺上大喊，徐嬈呆在藥房裏虎軀一震，想要落跑，但迫於老媽的威嚴，還是不得不折返回去。
徐嬈將椅子搬回到原來的位置，對張懋凡說:“那你慢慢學哈！”
“嗯。”
徐嬈走出藥房，在門外擡頭望著四樓的陽臺，果然，老媽正站在陽臺上四處掃視她身處何地。
“我剛才吃過了！”徐嬈無力地辯解道，還在做最後的努力。
張芬蘭看清她的位置，故意問道:“你是在藥房裏吃了一頓藥嗎？”
徐嬈:“……”
張芬蘭話音裏的耐心漸散，“趕緊上來。”
“那個，”離開前，徐嬈站在藥房外，腦袋探進屋裏問:“我以後有不懂的題可以問你嗎？”
張懋凡擡起頭，眼底閃過一抹笑意，揚起嘴角微笑點頭: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那好！”徐嬈心裏偷偷給自己打了個氣，這件事總算落實了。
快要月考了，自己什麽都不會，到時候考不上一個好一點的高中，可真像王盛豐說的那樣了。
回到家，屋裏的仙氣已經散去。桌上的大餐是六菜一湯，除了那鍋湯看起來正常之外，別的都有泛著點邪氣。
“媽，你煮了紫菜蛋花湯啊？”徐嬈走過去湊近鼻子一聞，“好香啊！”
張芬蘭將飯端上桌，道:“那是你青姨做的。”
徐嬈站直身，眼珠子在湯和炒菜之間來回轉，打死她也不相信這湯和菜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張凡青取來筷子，自嘲道:“我啊，平時就習慣煮一些湯，藥膳，這配菜什麽的，我除了減脂餐還真的不知道怎麽做。”
原來如此。
張芬蘭瞅了眼茶幾上的校衣，又開始嘮叨:“一回來，衣服就隨便扔，再不去收拾好，信不信我給你扔在垃圾堆裏。”
徐嬈去校服拿回房間，張凡青看見後，問道:“那校服有點大吧？”
張芬蘭說:“那是給王娟家林柯一借來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徐嬈說:“林柯一那個我還回去了，這是別人給我的。”
張凡青說:“吃完飯後，我幫你改改吧。”
“凡青阿姨，你會改衣服嗎？”徐嬈驚訝地問道。
“當然會啊！”張凡青展眉笑了笑:“我以前有精力的時候，我穿的旗袍、靈靈的裙子，都是我做的。”
“您真厲害！”
就是菜做得有點謙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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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間房是張懋凡和小學同學租的，只有一個簡陋的陽臺，廁所在陽臺旁邊。屋子的占地面積很小，廚房臥室客廳一體化，兩張床外加一個舊衣櫃就占一大半地方。
室友跟他一樣，都是洛衣鎮的，初二就輟學到市裏，跟他的混混朋友在一家酒吧打工。
房間裏的木床上全是室友衣服，張懋凡每次收拾幹凈，將衣裳折整齊放回衣櫃不超過兩天，就全部亂了。久而久之，衣櫃床上都是他的臟衣服，張懋凡現在也懶得管他。
張懋凡的床是用六塊水泥磚和一塊木板搭的，很矮，長度寬度跟學校宿舍裏的鐵架床差不多。床邊放了一個收納箱，用來裝自己的衣服。
張懋凡從收納箱底部翻出以前的校服，林柯一不知道發哪門子瘋，好好的要他帶什麽初中校服。
來到藥房，張懋凡重新統計了藥房的藥品售賣記錄，再將藥房由內而外打掃了一遍。
林柯一回到藥房，張口就問:“校服帶來了嗎？”
張懋凡從地上提起來一團紅白色的東西，“帶來了。”
林柯一解不開口袋，抱怨道:“你怎麽放在垃圾袋裏面？而且，還系個死疙瘩。”
張懋凡自書包裏取出數學輔導書，無奈道:“沒辦法，我那裏就只有這個能裝。”
“對了，你讓我拿校服幹嘛？”
林柯一沒有耐心，兩爪撕開口袋，取出校服跟自己比劃了一遍，這校服比自己的幹凈多了。
“徐音音只買了一套校服，不能換著穿，所以我媽就把我的那件校衣給她了。我那件衣服可不能給她，所以我才喊你拿你的校服來頂著。”
一聽是給徐嬈，張懋凡沒有什麽不願意，“那你拿給她吧。”
“要服裝費嗎？”
張懋凡翻了兩三頁書，拉著長音說:“用不著。”
林柯一收好校服，“我媽叫你上去吃飯。”
“我吃過了。”
林柯一食指杵在張懋凡的書上，讚許道:“行吧，好好學，待會兒我爸下來記得把書收好，否則他又要說我。”
張懋凡虛偽地笑道:“放心，我會努力做好參照物，給你做個好榜樣，做你前行的標桿。”
林柯一:“……”
……
廚房內雞飛蛋打，陣陣白煙透過門縫滲進房間裏面，徐嬈呆在自己的房間寫日記都能被辣椒的糊味嗆死。
徐嬈憋住氣打開窗戶，大口大口地往外面吸收新鮮空氣。
張阿姨是真的不會做飯，今天第一次當學徒，就差點把她家弄得跟地獄一樣。
林柯一接連敲了三次門，徐嬈才含著眼淚去開門。
他的手裏拿了一一套校服，校服被洗得很幹凈。
“這校服是我給你找的，看起來是舊了點，但是比我那身幹凈。”
明明是自己穿了他的校服，現在還弄得像他是罪人一樣，徐嬈心裏更加過意不去，“其實不用那麽麻煩的，就一套校服而已，再說了，本來就是我……”
“你收好吧。”林柯一直接將校服放到徐嬈手上，他站在門口都能被裏面的味道嗆到，打了個噴嚏後，眼含熱淚說:“你家在冒煙啊！是發生火災了還是在煉制什麽生化武器？”
徐嬈不願回頭，因為身後就是陣陣白煙。
她站在門口，宛如來自地府的無常。
“就我媽她們在做飯，你等一下。”
徐嬈深吸一口氣，穿過濃煙逃到陽臺上，將晾衣繩上的衣服褲子取下來，還好這條校褲一直沒拿去改小，不然真不好還回去。
徐嬈在屋裏咳嗽完後再出去，“張阿姨在跟我媽學做菜，衣服還沒幹，我怕沾上味道就不好了，要不你還是拿回去晾晾吧。”
林柯一接過衣裳，看著屋內飄動的白煙建議道:“要不，你去樓下躲躲。”
“等會看吧！”
林柯一走後，徐嬈將所能通風的地方全打開。廚房內的咳嗽聲一陣接著一陣，徐嬈在樓道都能聽見老媽指導的聲音越來越小，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。
徐嬈跑進廚房，捏著鼻子問：“媽，你們還有多久才做好啊？”
似乎廚房裏的煙全排到客廳了，廚房裏的煙霧淡得多，但氣味更嗆鼻子。”
張凡青不停地鏟著鍋底，“等一下，等我做完這道酸辣土豆絲。”
張芬蘭在一旁抱著手指揮道:“放一點生抽。”
徐嬈看著爐子旁邊的一盤黑青椒炒肉，嘴角被嚇得往下壓，鍋內的土豆絲完全不像絲，誇張一點來說，甚至可以拿去挑水。
預感不太妙，徐嬈明智地找借口開溜，“媽，我要去買書去了，你們吃飯就別喊我了。”
張芬蘭瞪了她一眼，秉著同患難的情意，無情地駁回她的請求，“買什麽書？明天再去，都要吃飯了。”
“你先出去，別在這礙眼，就是因為你在這說話，鍋都快糊了。”
徐嬈:“……這關我什麽事？”
張凡青從母女二人的對話裏反應過來，又接著鏟鍋。
徐嬈一股腦沖到樓下，不禁想問趙曲靈是怎麽長大的，她媽媽完全不像個會做飯的人吶。
天還沒黑，藥房裏已經亮了燈。徐嬈好奇地站在玻璃門外往裏看，也不知道林柯一有沒有在裏面？
藥房的玻璃門剛被擦幹凈沒多久，徐嬈透過玻璃門沒有看見林柯一，只是看見張懋凡跟在林波的身後去給客人拿藥。
張懋凡眼睛一瞥，看見徐嬈在外面，特意朝她了招了招手，但是她沒看見。
等客人離開，林波從後門出來，徐嬈喊道:“林叔叔。”
林波笑著問:“音音啊，吃飯了嗎？”
“還…沒。”
林波擡起頭，看見四樓陽臺上漫出來的白煙，若有所思道:“看來你家的飯還沒熟啊。”
徐嬈低聲說:“是熟透了，都糊了！”
“走，上我家吃去，我家的熟了。”
徐嬈禮貌回絕道:“不用了，林叔，我還不太餓。”
林波離開後，徐嬈走進藥房，張懋凡從架子後面走過來，“你來了。”
徐嬈的註意力全在收銀臺上寫滿計算過程的草稿紙上面，“你好努力啊，來藥房還在學習。”
“就是這個時間人少，我還有些知識點還需要鞏固一下。”
張懋凡從墻邊給徐嬈拉來一張木椅子，“坐。”
“謝謝。”
徐嬈坐下後，探問道:“剛才林柯一給了我一套校服，是你的吧？”
林柯一能這麽快給她找來一套校服，徐嬈想都不用想，就知道大概率是管張懋凡要的。
張懋凡走回收銀臺坐下，回道：“是我的，你穿起來是不是有點大？”
“還好。”徐嬈笑著說:“謝謝你，我正好缺校服換，要不我請你吃東西？或者是給你校服錢？”
張懋凡無所謂道:“給什麽錢啊，就一套舊校服罷了，反正我以後又穿不著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徐嬈想了兩秒後又說:“周一學校的餐裏面有辣子雞和炒牛肉，要不你中午來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“行啊！”張懋凡爽快答應道。
“高中的數學很難嗎？”徐嬈還是很好奇張懋凡為什麽一升高中，數學成績就降了一半。
王盛豐次次說他作弊，她都認定王盛豐在放屁。
“還行，不算難。”
“那你的數學成績為什麽會？”
張懋凡一眼看出徐嬈的小心思，淡淡問道:“王盛豐是不是一直說我成績平平無奇，中考作弊得高分，現在被打回原形？”
“就……說過幾次。”
其實已經說過六七次了。
“我是故意的。”張懋凡不想瞞她，“呆在火箭班太累了，那些老師動不動就是沖刺班的學生基礎好，只知道出難題來做。一直做難題，我腦子要一直轉，我怕轉冒煙了。”
他說得不像是開玩笑的，徐嬈苦笑，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。學霸的思路果然與她的不一樣。要是她的腦袋能轉，那她可不能讓它停下來。
徐嬈突然猜出什麽，八卦道:“我知道了，你在初中的成績平平，是不是為了氣王盛豐？拉低他的數學平均分？”
“是……也不是。”張懋凡說:“他不管我，我也氣不了他。但老實說，他一直自誇自己的教學實力是全校頂尖水平，但是班上沒一個人喜歡上他的數學課。”
徐嬈不明白，“那零分豈不更好？”
“零分不計入班級均分。”
徐嬈恍然大悟:“原來如此。”
要是有一天自己的分數可以由自己隨意控制，那她真做夢都要笑醒。
“徐音音，吃飯了。”
張芬蘭站在陽臺上大喊，徐嬈呆在藥房裏虎軀一震，想要落跑，但迫於老媽的威嚴，還是不得不折返回去。
徐嬈將椅子搬回到原來的位置，對張懋凡說:“那你慢慢學哈！”
“嗯。”
徐嬈走出藥房，在門外擡頭望著四樓的陽臺，果然，老媽正站在陽臺上四處掃視她身處何地。
“我剛才吃過了！”徐嬈無力地辯解道，還在做最後的努力。
張芬蘭看清她的位置，故意問道:“你是在藥房裏吃了一頓藥嗎？”
徐嬈:“……”
張芬蘭話音裏的耐心漸散，“趕緊上來。”
“那個，”離開前，徐嬈站在藥房外，腦袋探進屋裏問:“我以後有不懂的題可以問你嗎？”
張懋凡擡起頭，眼底閃過一抹笑意，揚起嘴角微笑點頭: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那好！”徐嬈心裏偷偷給自己打了個氣，這件事總算落實了。
快要月考了，自己什麽都不會，到時候考不上一個好一點的高中，可真像王盛豐說的那樣了。
回到家，屋裏的仙氣已經散去。桌上的大餐是六菜一湯，除了那鍋湯看起來正常之外，別的都有泛著點邪氣。
“媽，你煮了紫菜蛋花湯啊？”徐嬈走過去湊近鼻子一聞，“好香啊！”
張芬蘭將飯端上桌，道:“那是你青姨做的。”
徐嬈站直身，眼珠子在湯和炒菜之間來回轉，打死她也不相信這湯和菜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張凡青取來筷子，自嘲道:“我啊，平時就習慣煮一些湯，藥膳，這配菜什麽的，我除了減脂餐還真的不知道怎麽做。”
原來如此。
張芬蘭瞅了眼茶幾上的校衣，又開始嘮叨:“一回來，衣服就隨便扔，再不去收拾好，信不信我給你扔在垃圾堆裏。”
徐嬈去校服拿回房間，張凡青看見後，問道:“那校服有點大吧？”
張芬蘭說:“那是給王娟家林柯一借來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徐嬈說:“林柯一那個我還回去了，這是別人給我的。”
張凡青說:“吃完飯後，我幫你改改吧。”
“凡青阿姨，你會改衣服嗎？”徐嬈驚訝地問道。
“當然會啊！”張凡青展眉笑了笑:“我以前有精力的時候，我穿的旗袍、靈靈的裙子，都是我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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